第十章 过招
假如他真去摸她,他立刻就会发现,她在说谎。
轻叹口气,他低下头去吻她眼睛,边吻边轻声劝说:“好了,不哭了,我信你。”
他望着她皱眉沉吟,一瞬里思绪已经转过好几个来回。她怯怯地对他开口,内容依然是对他拒绝,“今天不行!真的不行!”
松宽易探入的上衣,带给人无限的引诱,不必很刻意便能够轻松挑起他的欲望;紧身难褪的裤子,那是在他的欲望被挑起以后,她拒绝与他结合的有力阻挡。
她睁开双眼。
他从她身上离开,将她从地上一把拉起。
看着此刻伏在自己身上、将头埋在自己颈间急促喘息着的男人,许瞳无声地偷笑起来。
因为,她护得住自己的心不去乱跳;也因为,她终会偷得到他的砰然心跳。
许瞳再回神时,发觉自己已经被顾辰压倒在地毯上。
她急急喘息着,胸脯高高低低上下起伏,两团柔软一下又一下撞向他胸膛,撞得他恨不能立刻将她就地正法生吞入腹。
许瞳茫然摇头,“为、为什么要闹别扭?”
在那光芒的照射下,他的心一下变得柔软起来。
看得出他自信迷得住她;可她也更加自信,他一定做不到。
他已找过她,给了她机会,是她自己身体不争气拒绝了他。他不会给她太多机会让她觉得自己与众不同。他对她的下一次钦点,一定是在很长一段日子以后。
你明明只差一点就能将我吃掉,我却偏偏让你吃不到,我馋着你的嘴巴,迷着你的眼睛,牵着你的心思,于是你从此,只怕是再无法将我忘掉。
他把她揽在胸前,眯着眼睛低头看她,声音里隐着一分还未褪尽的情欲,对她喃喃哂道:“你这坏丫头,是不是在诚心作弄我?来了亲戚还穿这样的衣服,把我诱惑得全身着火,你却一盆凉水把它浇灭,让我看得到摸得到偏偏就是吃不到!”他一边说一边将手又探进她衣服里,寻到那团销魂蚀骨的柔软,纵情爱抚,恣意揉捏。
她总能带给他出乎意料的惊喜。每每惹得他对她刮目相看时,她却只是娇怯憨然的望着他笑,笑容那样干净透明,仿佛清朗日光一样,能够拨散头顶乌云,令光明普照心房。
“不行?”他挑高眉粗嘎地问。
许瞳慌忙去按顾辰的手,“不行!”
许瞳努力让眼睛里蓄起泪水。
她的亲戚根本就没来看她。
于她自己来说,他是她用来惩罚章真瞳的杀手锏。她想勾引他,虽未必能令他爱上她,可至少应做得到令他对自己念念不忘。他对她越有感觉,便是对章真瞳越大的折磨。
他弯起一边嘴角,语气中含着一丝讥诮,“你说呢?”
在他面前,她一直温驯顺从,无条件应承他所有要求。偏在今晚,她本来一路都任他亲亲摸摸,却在进行到最后一步前竟对他大声叫停。所以不要说他多心,他实在觉得她这样做是有些存心故意的。
以为她是只温顺乖巧的小猫,却未曾想过无论再怎样温顺乖巧,猫终是猫,脚下一样藏着利爪,不顺心意时还是会亮出来抓一抓人的。
不知为什么,总觉得她身上有种与别人不同的气质,这气质隐隐约约的,一时好像浅得清澈见底的河塘,一时又好像深得望不到尽头的汪洋。
顾辰将头埋在她颈窝间,重重的呼吸着,借助他的自制力去平复游蹿在身体里那些已经剑拔弩张的嗜人欲望。
难得他对眼前这女孩有了极强的欲念,可她居然对他喊停。
她被他抚弄得低低吟哦羞怯闪躲。
杨阳果然不负所望,告诉她说:“曈曈,顾辰这阵子来球场,身边又连换了两个新的女伴,个个都是水葱儿似的美少女。”汇报完毕,她有些吞吐地附赠建议,“曈曈,要不你……多做做面膜什么的呀?哎哟那两个女孩的皮肤,那叫一个又白又嫩啊……”
她同顾辰,一个期待勾引男人能够旗开得胜,一个希望征服女人可以无往不利。
她用力摇头,摇落眼中的泪,那泪凝成珠儿,一滴连着一滴,滚过她的脸庞。
这一局,是她胜了!
他微微皱起双眉。她的拒绝令他感到不耐和不悦。
许瞳嘤咛一声躲进他怀里,低下头去,藏起脸颊。仿佛已经羞臊得再不敢抬头看他。
为了过得舒坦些,不想一直提心吊胆,许瞳打电话给杨阳,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顾辰的最新动态。
片刻以后,他终于冷静下来。
这样思考一番后,她终于想起,她之所以接近顾辰,最初目的不过是为了惩罚章真瞳的胡搅蛮缠。然而随着与他接触渐深,原本一场女人对女人的惩罚,于不知不觉时竟已渐渐变化为女人同男人间的心之抗衡。
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眸清澈得仿佛可以见底的泉。她抬起手臂,怯怯去环他的脖子,小可怜似的望着他,娇滴滴对他说:“我的亲戚只留五天的!”
她声音已经极度颤抖,里面夹着明显的哭音,听起来有说不出的荏弱无辜。
她们嫩就尽管嫩,又有什么了不起的?引用一句文坛女杰亦舒同志的话——她们还不是“美则美矣,没有灵魂”?
许瞳暗暗感叹。原来以为自己会技高一筹,现在才知竟是不相上下——她不让他轻易吃到,他也不给她有机会恃宠而骄。
许瞳翻着白眼挂断电话。
“坏丫头,看以后我怎么罚你!”他轻咬她的耳朵,暧昧低语。
于顾辰来说,她同别的女人并无分别,而他所追求的是征服她们的过程。令她们爱上他,他以爱之名去驾驭她们,遑论珍惜,只是享受。
她告诉他,她的亲戚只会陪她五天;可直到两个五天以后,他都没有再找她。他拖这么久,她明白,他是想她知道,他并不是多急切非吃到她不可,没有她果腹的日子,他一样可以过得滋润鲜活。他怎么会去为一个女人念念不忘的数日子呢?
最了解自己的人,有时未必是朋友而是对手。在与顾辰暗中斗智周旋的过程中,她已经变得越来越了解他。
她藏在他胸前,偷笑得好不得意。
“我……我亲戚来了……”她讷讷低诉。见对方似乎没有听懂,只好硬着头皮再解释一次,“就是、就是月经……”
顾辰从来不是一般对手,许瞳对此有深刻体会。
一面回应顾辰的吻,许瞳一面在心里兴奋窃喜。
他被她逗得“扑”地笑起来,一边笑一边又低下头去,将她重重吻住。
不过随后转念一想,不禁又微有些怅然。她此刻并不是以真性情面对顾辰;于是她怎么知道自己在他眼中,又何尝不是一只仅供于亵玩的木讷花瓶呢?
“我没闹别扭!你冤枉我!你要是不信,就自己来摸摸看!”她豁出去的松开手,闭上眼睛,抿紧嘴唇,直挺挺躺在地上。
“你在为白天的事和我闹别扭?”他挑眉问。
用力灌上一大口白开水,冲散那股没营养的味道,许瞳告诉自己,这一个五天她可以放心度过了。不只这一个五天,可能下一个五天、下下一个五天……许多个五天,她都可以一个人随心所欲去消磨支配。
她本人并没有闹别扭,也无意指挥“瑶瑶”这个角色去闹别扭。今晚之所以不想让他吃到她,是因为她想起这样一条真理: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。得起来很不容易的,才是值得珍惜的。差一点就能得到最后却并没有得到的,那必定是会一辈子刻骨铭心的。
每看过她的笑容一次,他想吞掉她的欲望就要加深一些。
能够奸计得逞,实在其乐无穷。
她长长的睫毛上,犹自挂着晶亮泪珠,它们在漫天星斗照耀下,折射出奇异的光芒。
他享受被各色美女迷恋爱慕的感觉,身边从不缺少美貌女伴,可真正能令他兴起念头想要吃掉的却是少之又少。他或许滥情,却绝不滥交。
她就说,她这一身衣服的搭配,是自有着无穷妙处的!
他听了她的理由,若有所思地眯起双眼,看向她的眼神,温度骤然下降,炽热不再,只余清凉。
他喘着粗气,看着身下女孩,心思深沉。
时机已到。
等到第三个五天时,她的例假真的来了。这一个五天之初她过得战战兢兢。她有些担心顾辰会在这几天里钦点她,然后她对他说,她亲戚依然还在,不知道他到时会不会愤怒的碧血洗银枪……
想着想着,嘴里竟仿佛呷到一股酸酸溜溜的味道。
顾辰停下动作,抬头去看她。
她躺在地上,他伏在她身上。他的唇顺着她的下颌一路蜿蜒到她脖颈间,细细啃啮。宽松的娃娃服没有丝毫阻挡,他的手已经从她衣服下摆轻松探向里面。他温热的手掌熨烫过她的肌肤,攀延到她胸前,急切又渴望的掌握住她,微微用力的抚摸揉弄。美好的触感令他的欲望燃烧到顶点,他几乎有些急迫的将手从她上衣中抽出,转去她腰间企图解脱她的长裤。
闲着有闲着的好处,许瞳得以静静思考一些事情。